2015年9月13日 星期日

《末日咖啡廳》第四杯 失戀/巴比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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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倫在樹叢間放下望遠鏡,一臉震驚。
  「西子出現了!現在在末日,他的樣子已經失控了,」愛倫抓緊電話,「抱歉,我不知道他扮成歷……所以『蜂鳥』要出動了嗎?……是,要等到什麼時候?」
  愛倫感到一絲銳利的氣息,他轉身看見一根尖細槍管,一名紅領巾高個子神不知鬼不覺站在他身後,他立刻嚇的摔掉手機。
  高個子快速接住,淡淡舉起手機說話,
  「我是隊長,『蜂鳥』就位。」
  「准許行動。」電話裡頭的聲音說道,「一個都不准留。」
  「是。」
  突然間,樹叢間站出數十人,這些人通通圍著紅領巾。愛德大吃一驚,這些人躲在他身邊多久了?他竟完全沒察覺。
  轉眼間,這些人身影瞬間消失,只剩樹葉微微晃動。
  愛德回過神來,不行,沒時間發愣了,這種第一手的情報他拼死也要得到。他勉強自己抬起發軟的雙腳,朝遠方的咖啡廳奔起來。


  咖啡廳內,艾可思震驚莫名。
  西子什麼時候和歷老大掉包的?今早歷老大和阿畢一起來,照例猜小歪真名,跟平常完全沒兩樣。阿畢同樣一臉震驚,他也完全沒發現。
  「西子,」女人勉強開口,「你冷靜一點。」
  「冷靜?我現在非常冷靜。」西子皺起眉頭,站在女人面前,「求求妳,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知道我還不夠好,告訴我還有哪邊不滿意,我可以改,我什麼都可以做,我能變成妳所想要的完美男友。」
  女人瞪著他,眼神不可置信。
  「西子,沒有人是完美的。」
  她的脖子上突然出現了紅色光點。
  艾可思看見西子、阿畢身上也出現同樣的光點,而他自己胸口也有一個,他看向小歪,發現她呆呆地正在發愣。
  這感覺不太妙。
  然而西子無動於衷,一心一意緊緊盯著那女人。
  艾可思想告訴小歪這件事,突然間,咖啡廳的屋頂裂開一個洞,小歪眼前出現一道透明壓克力牆,她想退後,卻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透明罩子裡。她不斷張著嘴巴敲打罩子,聲音似乎透不出來。
  「小歪!」
  這壓克力罩封住小歪行動,艾可思突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西子,你的脖子上……」
  女人也發現了紅色光點,她有些驚惶。
  這紅光很像電影裡常出現的,狙擊槍的瞄準器。


  愛倫蹲在荒野中,屏息看著這一切,『蜂鳥』的成員團團圍住末日咖啡廳,他想到艾可思、歷、和他那位小跟班,這些人都會在今天之內死去。他很想知道,為什麼「那些人」要殺死他們,這對外星人真名有什麼幫助?還有這次為什麼突然找上他當通報員?
  他很興奮,他相信只要再靠近一點就能曉得這間咖啡廳長久隱藏的秘密,政府設計讓一般民眾遠離,情報員無人能說出裡頭發生的事,這裡堪稱情報界的百慕達三角洲。今天,一切都水落石出……
  三角洲?
  愛倫腦中突然閃過一些念頭,長久以來處理秘密情報,讓他能夠暫時壓抑興奮的情緒,理性地做出這種推論。
  之所以是百慕達三角洲,是因為之前接觸這份情報的人都死了。
  憑什麼他例外?
  一直到之前他還認為自己算是「內部成員」的一份子,直到他剛剛目睹「蜂鳥」和「那些人」對話的流暢和默契,他才明白自己很多事情都不曉得。愛倫嚇出一身冷汗,悄悄地退後,直到距離『蜂鳥』成員有一段距離後,他立刻轉身狂奔。
  邏輯串起來,他錯了,這任務甚至從一開始就不該接。他對外宣稱是浴室滑倒,事實上是路上被陌生車輛撞到失憶。他現在才明白,那其實是有其他人想保護他,逼他停止。
  而「那些人」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讓他活著。
  愛倫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是「那些人」。他心跳跳的飛快,慌忙掏出一把瑞士刀,用力插穿手機,隨手扔在荒野裡。
  快逃,越遠越好。
  這是秘密情報販子的直覺。


  荒野之中,紅領巾高個子透過瞄準器盯著咖啡廳內那名身著鐵灰西裝外套的男子,他眼神掃視,好像發現了。
  無所謂,反正他躲不掉。
  外星人的生命力雖然堅毅,幾乎不死之身,但速度和力量卻差多了,只要以特製的壓克力罩困住她,至少可阻止她行動三到五分鐘。這段時間內,足以殺死現場所有人。
  「隊長,情報販子逃了。」無線電傳來聲音。
  「讓他去,之後再滅口。」眼前才是主要任務,咖啡廳內不能留一個活口,至於為什麼,他不想明白,也不想了解,任務就是任務。「全體就位。」
  封鎖外星人行動後,擊殺現場所有人。
  「行動。」
  『蜂鳥』的成員全體扣下扳機。忽然間,所有人的槍枝一起爆開,
  發生什麼事?
  紅領巾高個子震驚地瞪著槍內爆開的花束,和空中飛舞的花瓣,一股濃郁的異香穿過他覆在臉上的領巾,鑽進他的鼻孔深處。
  花?誰對他的狙擊槍作了手腳?
  「隊長,我的槍爆出花來!」
  「我也是!」
  他突然喉頭一甜,立刻跪下來,腳下荒蕪的草木沾滿了血。他一摸紅領巾,手上溼漉漉一片殷紅。
  「所有人!」他扔掉槍抓起對講機大吼,「扔下槍,這些花香有毒!」


  然而他只發出一陣聽不清楚的咕噥聲,更多的血從嘴裡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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